第十八章(如松柏之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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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江府城外五里肖家坝。”见她松动了几分,赵郎中又精神起来,兴冲冲谋划着,“我家没有女子合用的衣裳物件儿,你先凑合一晚上,明天我们就去泾江府置办。正好,回来时拐个弯就是肖家坝,顺道就能把孩子给接回来。”

    当初在泾南山时,两人是讲好了的,他祭拜过老爹便先回青蒿县,阿嫣先跟冯烟谈妥再下山。可赵寒泾到家之后,非但没感到什么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连着五六个晚上睡不着,生怕她没吵得过冯烟。这下总算把人给等到了,且胖揍了钱一刀出气,小郎中难得睡足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便套了驴车,载着阿嫣往府城去。

    “你也瞧见了,这一年来,医馆的进项不大好,所以……”他有模有样地扥着缰绳,试图跟她打商量,“哎呀,所以就是,就是……我现在没什么钱,你可得省着些花用。”

    冯阿嫣听他窘迫得有些结巴,只觉得这人可真好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我晓得啦。”

    她答应得痛快,可小郎中还是觉得不得劲儿。这不得劲儿并非心虚,而是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绕在心尖尖上,百驱不散。他此前从未体验过此等情绪,更遑论弄懂这到底是啥,只好放任它作怪:“真没关系么?你以前那么阔的,现在却要过这种小县城里的日子。”

    “总比没得日子过强吧?”她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暗暗盘算着下一步的路数,“等进了府城,你先带我到城东找一家李记当铺,我把这簪子当了。”

    ……赵郎中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已经差到要阿嫣典当旧物的地步了吗。

    冯阿嫣顺利跟当铺掌柜对上暗号接了头,确定这条暗线还没反水,便把藏着钥匙的簪子交给掌柜,并托掌柜替自己奏请就地潜伏继续调查。可从李记当铺出来时,她却发现,赵郎中的驴车没等在当铺外,而是停到了街对面一家脂粉铺子的门口。

    在验看过号称全泾江最好的香粉之后,赵寒泾耐住被驴了的火气,冲那伙计勾了勾手。他手肘拄在柜台上,凑过去压低声音道:“您欺我不识货?这香粉哪是珍珠磨的,分明就是蚌壳。”

    府城毕竟是府城,这会儿在铺子里挑选香粉口脂的,多半是些丫鬟陪同着的太太、小姐,都出自城中有钱有势的人家。那伙计惊疑地望着他,十分怀疑他是来砸场子的同行:“先生何方发财?”

    “您误会了,我不卖香粉,我就是个给人瞧病的郎中。”可巧他听到自家驴开始嚼糖的动静,知道是阿嫣在喂驴,便顺手往门外指去,“看见没,那就是我师妹。我师妹脾气可比我冲,药理学得比我好,还练过什么刀法,混过码头的。她要是知道,我单为贪这么几个便宜,买了假货回去诓她,明天就能砸了你家店门,嚷嚷得全泾江府都知道,您家以次充好。”

    小郎中慢声细语笑面盈盈地补着刀:“到时候,您这铺子,还开得下去么?就算能开下去,那掌柜的也得辞了您啊。”

    伙计顺着往门外一瞧,刚好对上“师妹”那双下三白的眼珠子,两脚不丁不八地往那儿一站,正母老虎似的戳在驴车旁边。

    伙计:“……”

    走眼了,别看这厮穿得穷酸赶着破驴车还长一副饿死鬼的模样,人家是耍大刀混码头的江湖客。

    就在冯阿嫣等得有些急了的时候,赵寒泾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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