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山雨歇 · 十)

    第十章(山雨歇 · 十) (第2/3页)

   在他的认知里,或者说,在师父所留下的记录中,双魂症,并非是一个人的躯壳里存在两套魂魄,而是一个人因为外力或其他原因,被割裂成了两个、甚至是更多的不同的面。他师父曾经接诊过一位病患,足足有五个面,每个都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而五个不同的面中,一个是主,其余四个是副,而这四个副面的衍生,都是为了保护主面不受伤害的。

    所以,这么说来,“冯烟”便是衍生出来,为了保护“冯阿嫣”的咯?

    那为什么会是这两个名字呢。

    不管是哪个副面,都不是病患凭空臆想出来的,都是有缘由可寻的——她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她觉得自己有什么缺憾?或者说,她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发扬之处?这些执念,都是用以织成“另一个人”的依据。

    而所谓依据,往往都隐藏于回忆之中,是需要冯阿嫣和冯烟仔仔细细地讲给他听,不隐瞒,不欺骗,才能理得出头绪的。这正是双魂症难以根治之处,也是他之前担心自己可能会惨遭灭口的原因:欺瞒会产生偏差,但姓冯的必须要治好自己,所以她不会有丝毫的保留,这会使他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

    但如果他撂挑子不治的话,也许立刻便会面临生命危险……这就只能寄希望于,她真的会履行她的承诺,即便是会被带到陌生的地方软禁起来,只要她不虐待他,他也可以存活得很好。

    “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冯烟看他端着空碗发了半晌的呆,忍不住出声道。

    “啊?”赵寒泾正在思考“如果被软禁起来,要如何尽可能舒服地过日子”这个命题,对方这冷不丁一开腔,倒把他吓了一跳。

    “我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冯烟取走他手中的空碗和勺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揉他拧成个疙瘩似的眉心,“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出来,你总是蹙眉,肝气郁结着,对身体不好。”

    说完这话,她对自己方才的行为也感到了惊诧。尽管冯烟的脸上仍没能做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她的内心是十分疑惑的:自己为何会对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做出这么亲昵、甚至可以说是狎昵的举动。

    而赵寒泾的耳朵尖,已然直接飞起了一抹红晕。

    她她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啊……小郎中忽然慌乱起来,把自己蒙进了被子。

    他师门里是没有女孩子的,他师父的道侣是个男人;而自从成了鳏夫后,老赵郎中也不再诊妇人科了……总而言之,和一个妙龄女子接触这么多这么久,这还是他破天荒头一遭。

    尽管这个女人,她一点都没有姑娘家的样子。

    赵寒泾不怎么敢看她的脸,也不敢指责对方不甚得体的举动,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转移着话题:“我、我要是问了,你会认真地回答我吗?”

    冯烟把碗筷泡进木盆里,也想要回避自己方才的失礼:“你不问出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可以回答的。”

    “那我问了?真的问了?你不回答的话也不能打我的?”赵寒泾从被窝里探出来个脑袋,圆溜溜的一双瞳仁,像个什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