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惠泽

    第二章 惠泽 (第2/3页)

止于经卷,世间万物皆有佛法,故而不可枯坐于寺庙之中,而应该亲身在天地之中去感受和领悟佛法的奥妙。”

    “那你师傅呢?”

    “一年前圆寂了。但我已经习惯了行脚的生活,也喜欢这种自由自在,所以料理完师傅的后事,就一个人继续上路了。”

    “你这根铁棍还挺特别,好想见识见识你是怎么用的。”

    “这棍是师傅留下的,我自幼跟着师傅修行,比起念经,我倒更喜欢练习棍法。但若说到使用,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用吧。”

    “不用?那你学来做什么?”徐晋讶异的问道。

    惠泽脸上挂着有些窘迫的笑容,低声说道,“这棍法是师傅自创的,我总觉得过于凶悍了,不是很适合出家人……”

    “噢?为什么这么说?”

    “几年前,一群乱兵冲进了我和师傅挂单的寺庙,大肆抢掠,还杀死了住持和不少僧人,师傅一怒之下,提棍冲入乱兵之中,那情景宛如地狱,至今仍历历在目。我也第一次看到,原本慈祥和蔼的师傅,居然会有那样狂暴的一面……”惠泽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

    “你师傅好厉害!”徐晋却与惠泽相反,兴奋之情跃然而出,“只身对抗群贼,真英雄啊!”

    “但师傅却从不准我使用这棍术。”惠泽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师傅说在我找到挥棍的理由之前,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运用这棍法。不过我想,为了救过我的这些村民,这应该是很好的理由吧。”

    “我也自幼就跟着我爹习武,有机会的话,好想和你切磋一番啊。”

    “该说说你了吧,你又为何一个人在这山里?”惠泽指了指徐晋手中的赤炼枪,“带着这样的兵器,可别说你只是个农夫或猎人吧?”

    “我家原本是怀朔的镇户,这是我爹的遗物……”

    两人边走边聊,往北行了好几里山路。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已是傍晚时分,鸟儿们正聒噪着飞回树林,栖息在各自的枝头。

    徐晋停下了脚步,让黑雷留在原处,然后朝惠泽招招手,示意他跟紧自己。两人朝前小跑了十余步,顺着徐晋手指的方向,惠泽望见在草木精心的遮掩下,一条狭小的山谷正悄无声息的隐藏在那里。

    两人猫着腰快速地朝谷口跑去。谷口很狭窄,仅够两三人并排通过,往里面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段距离后,才稍微宽阔起来。在不远处,一道用树木和石头垒起来的寨墙链接起两侧的崖壁,将山谷封了个严严实实,唯一能通过的寨门紧闭着,寨墙的望楼上,能看到有哨兵在值守。两人蹲伏在一块仅够遮掩他们身影的石头后面,徐晋对略带紧张的惠泽说,“看来咱们必须翻墙进去了,我来开路,你要跟紧了!”说完将弓箭握在手中,准备射杀望楼上到哨兵。惠泽咽了口唾沫,快速地点点头,然后扒着石头的边缘,悄悄地朝着望楼的方向看去。

    徐晋迅速从石头后立起身子,满弦的弓箭瞬间便瞄准了目标。就在箭即将离弦之际,惠泽突然一把将徐晋拉弓的手拽了下来。

    “你干什么?”徐晋有些恼怒瞪着惠泽。

    “有些不对,为什么哨兵是个小孩?”惠泽的眼睛也瞪的大大的,满脸的诧异。

    但哨兵显然也发现了起身的徐晋,一阵急促的铜锣声顿时响彻山谷。

    徐晋探头望过去,那哨兵果然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此刻正指着他们藏身的方向大声叫嚷着,寨门打开,里面涌出十余个人,正朝这边冲过来。

    “这下咱们只得硬闯了!”徐晋将弓挎起来,把枪紧紧攥在手里。

    “等等!咱们是不是找错了,这真是那帮山贼吗?”

    “不是山贼,为什么要躲在这样的山谷中?”

    “可那确实是个小孩啊,咱们应该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徐晋并没有继续争论,因为他们已经被冲过来那群人团团围住了。

    两人迅速跳起来,架起手中的武器并肩而立,包围的人也齐刷刷地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他们。

    在双方紧张地对峙中,两人也看清了这群包围他们的人的样子。

    与其说他们是山贼,倒不如说是农民更为贴切。长矛和草叉是他们手中的武器,其中还有一把铁锹;穿着单薄破旧的衣服,一半的人都赤着脚。虽然人数占优势,眼中却闪着不安和恐惧。

    “这些是什么人?不像是山贼啊。”徐晋缓缓垂下了枪尖。

    “我就说要先弄清楚吧,怎么看他们也不可能是山贼吧。”惠泽收起铁棍,仿佛松了口气一般。

    穿过寨门,里面的空间豁然开阔了不少。四周稀稀落落地建着一些简陋的草屋。在这群人手中枪矛的簇拥下,他们朝着里面最大的一座房屋走去。

    沿途徐晋和惠泽并没有看到戾气十足,相貌凶悍的贼人,反倒是一些老人、小孩和妇女,用畏惧的眼神目送着他们。

    这座最大的房屋是用石头和泥土筑起,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大堂里已经点起了灯火,但并算不上明亮。男人们围着厅堂四周,或坐或站,交头接耳;女人和小孩挤在门口,探头探脑地低声交谈着。

    正对厅门的最里侧,一位枯瘦的老者坐在草席上,身旁站着一名体型高大的男人。

    惠泽抬眼看见这个高大的男人,脸色立刻沉下来,眉头倒竖,用手一指,“就是他!带头抢掠村子的人!”

    徐晋的目光跟着投过去,只见这男人身型魁梧,脸上爬满粗短的络腮胡子,一道长长的刀疤深嵌在左侧脸颊,浓密的头发像一把稻草般胡乱扎起来,整个人透着凶悍之气。

    “原来是那个生病的小和尚啊,我记得你,爬在地上,还想抓我的脚呢。”那男人笑着说道,“你跑来做什么?我们可不需要请你念经哦。”

    “没想到你们还真是山贼!”惠泽环视四周,又认出了好几个一起抢掠的青壮男子。“被你们抢走的姑娘呢?原本她就要出嫁了,若你们还有一丝人性,就让我带她回去!”

    “她在这里活得好好的呢,”那男人哈哈大笑,“不过她已经嫁人了,就嫁给了我。”

    “你这混蛋!”徐晋咬牙切齿,眼中就像要喷出火来。

    “小兄弟,别冲动。”男人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可没有逼她,不信,我让她过来,你们当面问,如果她愿意跟你们回去,我决不阻拦。”

    片刻工夫,一名大约十五六岁的姑娘便站在了两人面前。

    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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