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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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修行未至。”江询看他一眼,说:“还是别再妄下定论。”

    “仓爷您看不透他,那我们的沈掌柜呢?”唐刈把话题转向了我,我一点也不想听他说出我的未来,对面他竟也是与我一般的表情,道:“我不想算她。”

    “为什么?”

    “太费心力。”仓余停顿,道:“她的身上,有太多的可能性。”

    我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接言道:“那在您所说的这些可能性里,我可有活下来的机会?”

    仓余没有直接回答,目光在我和江询之间游离数次,才把两只手都隐进袖口里去,站起身,道:“你们两个的命是相连的,若他能找到自己一直以来所要寻找的,你必死,但若他能放下,你便可以活。”

    “那他肯放下的几率,是多少?”我望向江询,见他神色有几分涣散。

    仓余摇头,道:“他不会放。”

    我垂眼,扬起嘴角,“这么说来,我必死无疑了?”

    “不。”仓余说:“我说过,你身上有无限的可能性,我无法测算。”

    他靠近一点,道:“换言之,你的命不是属于你自己的,但你的未来,在你自己手里。”

    “仓余。”柳若打断他,道:“你的话太多了。”

    “噢,是吗?”仓余立刻看向他,“你不说话我差点都把你忘了,臭水蛇,你今天必须跟我走,在你度过生死劫之后,再跟我谈什么狗屁的意义。”

    柳若没有跟他吵嚷,只是在前走出几步,说:“我们出去说。”

    仓余紧跟在他身后,在两人离开之后,唐刈露出个头来,悄声问:“你们觉得,仓爷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没有人给他回答,我回到房间里,在师爷的灵位前站了很久,上一炷香,看着它燃到一半,去洗手间鞠起冷水洗了把脸,把脑海中停留的刚才江询那一瞬的恍惚抹掉,对仓余所有的话,就当没有听过。若命数已定,无法改变,那忧愁烦虑全都没用,若真的还有无数未定的可能,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一样,尽人事,听天命,除此之外,再无二法。

    柳若跟仓余一夜未归,第二天再见到仓余,他已是神光满面,精神奕奕地告诉我们柳若已经答应留下来,在渡劫前,会安心留在奉仙阁修行,庇护奉仙阁平安,不受歹人侵袭。

    唐刈对这个结果很是惊喜,当即就要跑去为他准备请神仪式要用的东西,这边热热闹闹,柳若却是一直到仪式开始时才出现,整个过程中都隐隐带着一种晦暗难明的神色。

    这边的事情结束,我还惦记着给子未准备法器的事情,只是成水市里既找到合适搭配的材料,更没有可供淬炼的场所,我们只准备了一些符箓和基本的东西,便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去侗川。

    唐刈嘱托好潘淼照顾自己的母亲和内阁的各位仙家,离开的行李里装满了食物。我们在十二号前夜约好了在车站见面,临行前柳若找过我一次,没说什么,只是请我们保重,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