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于归之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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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长江独至今。”

    浅吟慢颂,我步步走近:“皇上此刻心绪,可与此诗恰似?”

    孟登顿了片刻,回过身来眼神锐利,窗外日薄西山:“威慑皇后,说服繁锦,顶撞寒儿……也成功的令朕生疑。你究竟是自何处知晓‘萧妙湘’此名?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时至今日,事已至此,皇上以为这还重要吗?”与孟登相对落座,我平静叙说:“逝者已矣,令舟既已借其名讳得见皇上,便还是勿要再扰其芳魂安灵。不过言至此处……便是为遵守淑妃娘娘离世前所托,皇上也不应允繁锦帝姬去往龙潭虎穴。”

    眼神因淑妃与繁锦名字的出现而松动,孟登片刻垂了垂眸,又复抬起。我在这无声的追问中轻轻一笑:“至于令舟……不代表任何一方。”

    “令舟只是真心希望,故人余生皆得安康。而令舟既是清河畔浣纱女,便自然如皇后娘娘所言,是布衣百姓。”

    “百姓所望,不过天下太平。若说令舟图谋不轨,那不轨意图,便在于此。”

    彼此对视,孟登进退狐疑,权衡真伪,我心贯白日,交疏吐诚。许久,孟登长声嗟叹,似自言自语,却掷地有声:“孟氏政权,便如这黄昏夕阳一般,时日无多了。若不得保住孟姓江山,至少……望保住泛夜国土。”

    我微有惊讶间,孟登直起身,恭敬拱拳,微微倾身:“泛夜安稳,盛世长存,黎民安泰……俱仰仗,令舟帝姬了。”

    “……谨遵圣谕。”我同样行礼,俯首间正看见案几上铺就的泛夜社稷图,精致蜿蜒,遥向远方,如同注定曲折的虚无明日,与望不见尽头的缥缈征途。

    回至林风殿中已是黑夜。用过晚膳,我早早歇下。此前数晚俱是夜不能寐,原本最抗拒畏怕的一刻就在明日,今夜短短几个时辰却睡得香甜。梦中走马观花过今日发生的所有,最末时再见桓恪面容,醒来时唇边仍余一缕笑意。

    林风殿外早已置好半副銮驾。沐浴更衣,我内着石榴红蜀锦翟衣,前后织金云凤纹,鹅黄大袖衫领阔三寸,间缀红宝石领扣,边缘绣鸳鸯图案。外罩深青朱红相间霞帔,绣铺翠圈金,蹙金绣云霞翟纹,饰以珊瑚珠。海棠花色丝帛裹腰,茜草丹纱十二破仙裙,银红尾裙长摆,画晕曳地三尺,边缘金丝细簪,镶藕荷色南珠,随步行之簌簌有声。

    发际间饰黄金步摇,贯白珠为桂枝相缪,一爵九等。两侧各簪双凤金胜华,石榴石镀金步摇,玉镂雕丹凤纹簪,牡丹金华簪,竹青秋香玛瑙钗,如饰花九树。额间月霜荼白银玉眉心坠,步步灿光。我手执日画春山团扇遮面,命箺笙打赏内殿众人,笑受拜迎喜言。

    待到吉时,步至正殿,孟登与皇后俱已端坐于宝座之上。我盈盈福身行礼,问安道别:“儿臣令舟,今日出降。日后不得服侍于父皇、母后身侧,万望父皇母后善自珍重。”

    皇后拭泪步下高阶,轻柔扶我起身,似乎昨日的冲突只是我一人的臆想:“吾儿方自寒山寺归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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