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月越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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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月越澄空 (第1/3页)

    似俱未料到我会这般言说,桓恪与宗政煦二人良久沉默,无人赞同亦无人反驳。与桓恪相牵的那只手似成多余摆饰,冷眼旁观,冰凉入骨。几案之上灯烛弱柳扶风,映得在场三人面上忽明忽暗,望不清彼此神色。

    许久,身畔才传来熟悉声音,明知开脱,故作无意:“若孟全无法再回泛夜,忝渠后宫自然以孟烨寒为尊。只是这桩事既是于孟烨寒最为有利可图,那我们便只助他与孟全相见即是。其后他如何令孟全不得回至泛夜,便是他自身抉择。”

    执紧掌中轻颤的我的手轻轻捏住,桓恪目不斜视,宗政煦摇头低笑:“依孟烨寒手段,与其兄见面之日便定是孟全命赴黄泉之时。抉择看似不少,于他而言,实则只有一条路。”

    他的目光茫茫似雾,如声音一般低沉,未知感怀:“那日与月穆分离时,煦曾言人命最是轻贱。此时看来,月穆已明晓此理。”

    一惊之间嗫嚅难言,我欲反驳却无言,桓恪却已扶我起身,语气并不友善:“大鸿胪若想怀缅曾经,还是另选时日罢。已至深宵,我二人不便再扰。若有旁事,”抢在宗政煦开口前发话,桓恪拉我转身,“明日再叙不迟。”

    快走不暇的随桓恪出了营帐,我望着他扣在我腕上的手,心尖密密匝匝浮上零星委屈,便站定脚步不再随他向前。桓恪被我扯住,回身看来,是难得的面无表情的脸。只瞧了这一眼便心酸更甚,我垂眸赌气道:“既已更深露重,还是早些休憩为好。我先回营帐,王爷请自便。”言罢扭身举步。

    他的手松了力道未做挽留,我咬着唇疾走几步,手落进他手心时却被一把牵住。黑暗中只听到脚步窸窣,我未回头,就着这姿势听他轻声:“我并未生气,也并未责怪……只是心疼。”

    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惊鹊栖未定,飞萤卷帘入。黑夜中似有虫兽鸣声,朦胧如风,遥远似月,听不真切。而明明就在我身后不过一臂远的桓恪,言语轻如缥缈烟云,无论怎生努力也终是挽留不得一丝踪迹。

    “你我相遇相识在他之先,但论相处相伴,却是他近水楼台。他曾对你说过哪些话语,曾对你有怎样影响,曾对你有如何伤害……纵我气恼不忿,也只是因对此往事的一概不知,无能为力。归根结底,我只是在气闷自己。若我一早初识时便将你带至胡汝,便将你留在身边,断不会令你承受半分多余苦楚。只悔当初放走你,才致如今彼此忐忑难安。”

    长草中嘶鸣声渐小,我眼角酸涩,恍惚念怀。喉间哽塞难言,挣扎良久方得勉强哑声:“若当初……你真得先一步将我掳走,或许你与我,便不会是今日这般光景。在你面前,我总是善意颇多,甚至易流泪,易软弱,仿若不经世事,却实则已见过世上危峰险滩,明晓叵测人心,炎凉险恶。你从不曾晓得我能够心狠至何等境地,冷酷至何等境地,如何心机深重,甚而不择手段,唯利是图。萧月穆本性如此……而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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