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花明柳暗
第四十七章 花明柳暗 (第2/3页)
厚幽双眉轻皱,正执笔书写。如此环视一遭,阴霾似因我探寻目光消散不少。桓恪不语,轻轻搀扶我起身,却不将靠枕垫在我背后,而是直接展臂将我揽入怀中。我面上一红欲要脱身,谁知他十分用力,桎梏坚牢,反倒愈搂愈紧。
“你……”声若蚊蝇,我羞怯垂眸,不愿看室中余人神色。只听闻房中脚步此起彼伏,待众人都出去了,我方欲再言间,却被桓恪一把揽近,与他双额相抵。
目光柔情似水,隐含责怪却不忍多露,桓恪敛眉低眸望来,眼中除我之外再无他物。他缓缓开口,这声音许久未闻,我情不自禁湿了眼眶:“是应澄廓向拂檀道歉,还是桓恪向军师道谢?抑或,拂檀该向澄廓致歉?”
彼此凝望许久,我垂眸偎进他怀中:“我不该以身试险,心急试药。但你也让我担惊受怕,叫我伤心。两两相抵,便两清罢。”
“如此说来,还是我多欠你一重,毕竟此事是因我而生。”桓恪将我环紧些,使我能将下颌置在他肩头:“便罚我余生尽输于你,从此天涯海角,无处可逃,无时不伴,如何?”
鼻尖眼角蓦然一酸,我将头埋入他胸膛,闷声应好。他温和声线透过胸腔传来,更增心安静然,心疼不掩:“这几日憋坏了吧。哭吧,有我在,只有我在。”
我畅快肆意的流泪,心情却逐渐明快晴朗,虽在啜泣嘴角却不自觉上扬。数日来第一轮安眠理所应当在他臂弯中安享,正谓之此心安处是吾乡。
隔了几日秋高气爽。我着一袭梅色织锦长裙,对镜梳妆,将左右余发结束作同心带,垂手两肩,以珠翠点饰,绾了流苏髻。去寻桓恪,却只见已叠好的被褥与饮尽的早茶。正自疑惑间,却是铸丰声音响起在身后:“王妃不必寻将军了。今日天气好,将军在东郊候着王妃,要向王妃赔罪呢。”
“赔罪?”我回身不解,铸丰兴致勃勃,调侃偷笑:“是呀。属下是不知将军此言何意,可是王妃与将军心有灵犀一点通,想来这二字是您与将军之间的暗语吧?将军定是要对王妃说……”
“你再胡言乱语,看我……”想要威胁却不知应说何话,我红着脸瞪铸丰一眼,垂首快步向东郊而去,心中期待几乎要溢出胸腔。
陟彼高岗,我马玄黄。一片晴光中,那挺俊身影如青松昂扬,如辰星耀目,无风无波,负手而立。万丈红尘,万里江山,唯此君子匪然长思,悠悠我心。
这是世人交口称赞的胡汝平州王,是名扬天下的少年将军桓恪,更是孟拂檀的桓澄廓。
这是我此生良人。
不知不觉湿了眼眶,我垂头收敛情绪,提裙缓缓而上。伴着淡淡檀香步步走近,眼帘映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心朝上,有浅浅薄茧,似盈着暖融入心的火焰,那深浅的掌纹是历经过的山川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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