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莫可耳顺(一)

    第三十章 莫可耳顺(一) (第2/3页)

离开。

    众臣见是此等结果,纷纷哑然散去。我回身,却正与祁连衣目光相接。她眼眸黯然寂然,扫过我又去看桓恪,又极快收回目光转身。

    与桓恪相牵双手直至上了马车方才分开,彼此俱是欲言又止。我面上发热,看着适才还谈笑自若的平州王同样面红耳赤,别了眼神回了头掩去嘴角笑意。

    这解决方法唯一弊端便是前来贺喜的大臣络绎不绝,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至少在归桑已是人尽皆知。

    我借口身子不爽躲过数次来访,桓娓在一边善意玩笑:“弟妹只叫恪儿在外应付,竟不心疼吗?”

    “公主。”我轻嗔,“旁人不知,您还不知吗。不过是缓兵之计,公主勿要再取笑月穆了。”

    “你只道此乃缓兵之计,叫我看来,恪儿却着实是真心欢颜。”停了手头动作,桓娓认真道:“他的心意,月穆便一点都未察觉,便一点,都未心动?”

    僵了身子,我低头不语,片刻低声:“公主……抱歉。”

    我心间发涩,脑中电光火石闪过宗政煦冷漠疏离的面容,似再闻听到那句“不过胡言乱语”;又闪过桓恪盈着笑意缱绻望来的目光,唇齿启阖,轻言甘之若饴。

    种种画面繁复混杂,我心如乱麻,再难置身事外。我本想尽力与桓恪泾渭分明,可现在看来竟是自开始便无此等可能。

    我是真的畏怕,曾经红烛垂泪,直滴在心头,那痛楚入骨,我已不敢再轻易尝试,也只得忽视确已渐生的情悸。况且,我的结局早已注定,实无再牵累于前途光明广阔的胡汝平州王的必要。

    见我眼中隐然有泪,桓娓清浅叹息:“罢了。我并非是要逼迫月穆做出何等选择,只是觉得如若情投意合,便理所应当去惜取眼前人。”

    未注意到我蓦地一僵,桓娓复垂头穿针引线:“许是我这心思太小,不比你们纵横捭阖,总有更宏阔的考量。”

    咬唇沉默,我方将针刺过丝帛,阖伯身影骤然投影在墙面上,好险惊我一跳。

    与桓娓一同探寻望去,阖伯恭敬道:“伶月帝姬,咸寿宫传来懿旨,宣伶月帝姬独自入宫觐见太皇太后。”

    “独自入宫?”桓娓一惊,银针绣偏刺入指尖,沁出一滴血珠。我忙寻卷帕为她包扎,她却浑然未觉,向阖伯求证道:“不必恪儿陪同?或我相陪?”

    同样奇怪摇头,阖伯低声:“是咸寿宫中的苍茴姑娘亲自来传的话,想来不会有错。只是,苍茴姑娘提到太皇太后曾手执翎羽扇,念了句‘籍父其无后乎’。看她神色,此句似有话外之音。”

    “‘籍父其无后乎,数典而忘其祖’。已然搬上明面冷嘲,哪里有什么话外之音。”冷笑一声,桓娓语气讥讽:“我一日不在她面前受辱顺从,她便一日怀疑恪儿忠心。父皇建国历程我如数家珍,若论伟业丰成,她所作所为何曾多于我?不过是母凭子贵尊奉为太皇太后,以此名望做顺水人情收拢郭氏人心,坐收渔利罢了。如今倒明嘲暗讽,言我有二心?真真可笑至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