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涟漪渐起(三)

    第二十九章 涟漪渐起(三) (第2/3页)

眸撞进桓恪眸中,他默立在那里,宛如青松:“这汪水,从未浑浊,清澈如初。”

    此后一连十日,我都与桓娓在府中互习对方会的刺绣样式。祁连衣未曾再来,朝堂也未再起涟漪,着人在定山所为之事已有些反响……一切都在依计而行。

    看罢宗政煦书信,我信手拿到烛上点燃,回首对桓恪笑道:“不愧是百胜将军,料事如神。你早便料到凉鸿与泛夜不会立即动手了,是吗?”

    “不过是兵家常事,习以为常罢了。”桓恪不置可否,将落于地上的火苗踩熄:“凉鸿泛夜联手出兵势在必行,但胡汝现下安稳,若遇外敌正是同仇敌忾之际,他们讨不到便宜。因此两国虽会相聚商讨,但却绝不会此时兴兵。”

    顿了顿,他含笑望回,语中不掩赞赏:“因此你这一计事半功倍,实在高明。”

    “也不过是无心插柳,歪打正着罢了。”

    学他语气回了话,两人俱笑。笑过后彼此对望,我恍然间懵懂发觉,初始将宗政煦信件烧毁时带些逃避意味的笑容,竟不由自主演变为真心愉悦。

    面对桓恪,我不必再伪装分毫,不必那样小心翼翼的揣度他的心思,不必面对纷至沓来的许多未知。桓恪总是明朗清晰的站在那里,如一泓深而清澈的泉。他懂得戢鳞潜翼,更时刻思属风云。

    正欲再问些定山情况,房门却被突兀打开,桓娓气喘吁吁的扶住门框,见我二人后长吁叹道:“叫我一通好找,你俩倒是寻了处好地方。”

    不待我们询问,桓娓直起身子严肃道:“宫中传来消息,宣你二人立即入朝。”

    便是距退朝也有段时辰了,而宣事殿中诸臣们却仍在。入耳是嗡然议论,在我与桓恪进殿后停了刹那,随即更甚。

    随着恍若未闻的桓恪一并参见桓钧烈,方直身桓钧烈便发问:“伶月帝姬这几日在平州王府住的可还习惯?”

    他此语一出朝堂讨论声登时又大一重。我心中揣测桓钧烈此举何意,边答道:“多谢皇上牵念。伶月近日燕燕居息,倒有些久蛰思启了。”

    “原是平州王府舒适,便于帝姬整顿。”桓钧烈之声自高阶之上传下,一丝起伏都无:“想来这也正是当日孤派祁爱卿去请伶月帝姬移驾,伶月帝姬婉拒之因了?”

    进殿时我已暗中大致打量过整个朝堂,瞅见祁连衣位置,已在我斜后方。桓评却与我们所站之处平齐,似有若无听他轻哼一声,也不去理会。

    桓恪已替我回话:“禀皇兄。臣弟因考虑伶月帝姬初来乍到,人地两生,且将伶月帝姬安排在臣弟府邸中更能显出胡汝诚意,因此才再三挽留伶月帝姬。伶月帝姬难违盛情,方才谢绝了祁将军。”

    “平州王与伶月帝姬俱是未婚男女,冒失同住未免有些于礼不合罢。”桓评终于开口,冷冷道:“况且如今,普天之下盛传的,可是平州王劫走伶月帝姬。哪里会有阶下囚徒住在亲王府中之理呢?”

    他故意牵扯到我与桓恪清誉,是算准我不得辩驳。桓恪刚欲反驳,我微侧身拦住他,明白他并非是为自身而怒,心头不合时宜的暖了暖:“摄政王所听闻的消息,是自泛夜传开的,不错吧?”

    知他不会理会,我微微一笑,自顾自说下去:“伶月身份,此处不消细说,各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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