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潸然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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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潸然于怀 (第1/3页)

    于黑暗中茫然四顾,伸手试探碰触却是一片虚无。忽而间地动山摇,我猝然惊醒,却是马车猛然颠簸,只觉颈间一阵剧痛,忍不住*出声。

    还未自己伸手去抚,一只温热手掌已先覆上伤处。勉力睁开眼睛,却正见桓恪低头望来,眼中忧心悄悄,俱是“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的情深漫天。我忙移眸不再望他,打眼却见头顶木竹福字雕花图案。

    这角度……我竟是枕在桓恪的腿上?!

    大惊失色间我欲要立即起身,奈何手上也有伤,实在用不上力气。桓恪见状明了,忙出言解释:“你脖上有伤,若受震荡极易再裂开。这路上摇晃不稳……”

    “知道了。”桓恪垂头看来,眼中清晰映出我容颜,我心头却瞬间浮上熟悉又陌生的那张面庞。尽力使自己不去回忆这似曾相识,我用未伤的右手勉强撑起身子,身侧桓恪默然停言,沉默看我咬牙动作。

    终于坐正,我伸手去触碰脖上伤口,却触及包裹细致柔软的白纱。

    想是刀口舔血之事于桓恪一行人而言已是兵家常事,因而车厢中所备的止血的纱布与药粉一应俱全,时节又已入秋,伤口炎症倒是不必担心。只是当时情急未得思量,尘埃落定后的此时此刻,我却难免小女子心态泛起,开始担忧会否留下疤痕。

    桓恪移了眼神平视前方,脸色暗沉隐忍,一语不发。我自觉方才语气生硬,方欲愧疚致歉,他却突然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只我二人能听见:“我自六岁起随父皇出征从军,十三岁时便开始统领军队,南征北战。即便后来遇上凉鸿大将汪仁,也能以少敌多,未曾失手。”

    我不知他突然说这些是何用意,只坐在一旁默默聆听。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那些普天之下传颂的沸沸扬扬的传奇,到了当事人口中却是这般云淡风轻。汪仁似乎也是在那次兵败之后才由将位转为兵部尚书,鲜少再亲自出战。只是我此前只道双方是势均力敌,此刻才知胡汝兵士竟还少于凉鸿,而桓恪既提起人数之差,彼时的艰苦惊险便可想见。

    停顿片刻,他再度启唇,适才语中微浅的傲然已殆尽:“我一直认为,既能攻一方霸主,也必能守一方周全。剑在我手,出鞘何指是否染血便由我定,无人能动摇分毫。可是……”

    我已明白他要说什么,只见他缓缓转过头来与我对视,第一次看不懂他眼底情绪:“桓恪竟是这般自负可笑之徒。”

    “将剑押向脖颈的是我自己,不是你。”我忙要摇头,颈间却一阵疼痛,待要下意识伸手去抚,又知桓恪瞧见定会自责更甚,只有忍耐,干脆转了身子正对他:“是我一意孤行,要用自己做赌注。哪里怪得到你?”

    “你自然不怪我,我却不能不恨。”桓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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