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得卿行道(三)
第九章 得卿行道(三) (第3/3页)
“静候佳音……”我突然一阵眩晕,未留神没坐稳间身子向一边软软倒去,不知是被谁扶住,只听到桓恪薄怒不解:“你在茶里下了药?”
不过被迷晕了两次,还是用同一种方式,我竟然生出种习以为常的感觉。醒来时曲终伏在我床边,我轻唤她一声,她极快的抬头,我们对视间她眼中满满后怕:“帝姬?!您可快吓死奴婢了!突然消失,回来时又是昏迷,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奴婢怎么办啊!”
曲终是娘亲从兰步坊中选来的,原是个孤儿,无依无靠,比我大了一岁。她自娘亲做宝林时便伴我左右,虽有些爱哭,平日还是比较稳重的。如今却不顾礼节,连“吓死了”这种话都说出口,可见确实是吓到了。
心头涌上一股暖意,我轻笑:“这不是没事吗,可不许哭了。”想起宗政煦说“我”给曲终留了一封信,便试探道:“你收到我的信了?你觉得如何?”
完全出乎意料,曲终猛地跪到地上,语中还带着鼻音,却满满坚定:“伶婕妤即是因为查出奴婢父母是被凉鸿皇帝杀死而被害,那曲终就更欠帝姬和伶婕妤一份恩情。帝姬要雪恨,也是帮曲终报仇,无论如何曲终都誓死追随帝姬!”
我没忍住面上惊讶,不过曲终磕头下去也未看到。原来如此。宗政煦竟是如此“解释”的。我与胡汝、泛夜合作,意在报复萧纣,覆灭凉鸿。这乍听起来实属大逆不道,若没有能令人感同身受的理由,纵使是曲终,我都没有把握会得到她的理解。可如今经宗政煦这么一编排,曲终与萧纣之间亦有深仇,而我于她又多一重恩情。
我突然有些不愿承认的畏惧,关于宗政煦。短短时间里,他摸清我的身份,了解我的身世,熟悉我身边之人,更有本事将我的字迹模仿的以假乱真,连跟我多年的曲终都信以为真。最可怕的,是他竟迅速理清所有关系,风轻云淡的编出这个故事,令曲终心甘情愿,而我不得言明。
他对一切了如指掌,熟稔的像是与我共同成长在凉鸿,朝夕共处一般。我所行的每一步,所有的每一分想法,他似乎都洞若观火。
这种按部就班的感觉,着实令我烦躁生厌。却不能表现出来,当下先安抚曲终几句,将计划说于她听。
解说约一个时辰,我欲下地走动,想着曲终也该累了,便要她去叫兰汤来替,我也有话同她说。曲终却迟疑,我催问两遍她才诺诺开口,神色有些慌张惶恐:
“帝姬……兰汤……被赐鞭笞三百,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