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浪初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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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不自在。宋然又打量了他一眼,此人看上去个性沉默,却不似坏人,面容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憔悴。

    她试着表明立场,好让他放下心防:“廷卫司的混蛋名声路人皆知,你不必担心我会将你出卖给他们。”说着把床头几案上的药汤递给他,在他接过去之前,又认真道,“钟伯去买这些药材,费了很大功夫,银子要还的。”

    他的手顿了顿,将药盏接过,道:“好。”

    说罢,便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药吞服下去。

    宋然趁他喝药的功夫坦然地打量他。眼前的人五官寡淡,不容易让人第一眼就留下深刻印象,但是,看久了却莫名的顺眼。

    她有些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几日前究竟是如何从廷卫司的追杀中突出重围的。

    大靖的刑部尚书萧砚她虽没有见过,可是他的事迹,她却如数家珍。他的祖父是翰林院学士,父亲是文华殿大学士,生在这样的世家,他的家教自然良好,六岁就能作诗,十岁就写得一手锦绣文章。若不是后来家道中落,如今的他应该是卿相之才。

    不过,他也算是个争气的人,即使少年时命途多舛,他也没有屈服堕落,在她十六岁的那一年,他成了大靖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

    她在心中念了一声可惜,对眼前之人道:“你可在此养伤直到伤愈,有什么事交给我和钟伯就行。但,苟富贵勿相忘,你是个读书人,应当懂的吧。”

    他为她郑重其事地讨要好处沉默了。

    虽然交流不多,但是感觉这位少女挺缺钱的。

    她说罢手握着名簿起身:“你喝完药再躺一会儿,我再来看你。”

    那日之后,宋然每天都打着陪床的幌子,到他这里来看钟伯找来的名簿。他不爱说话,每天不是睡觉,便是坐在床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也不去打扰他,户部的名簿有厚厚的一摞,上面不光记载有姓名职位,还记载了详细履历,等到她大体看完,他的精神头也恢复得差不多。

    这几日,主仆二人对他以客待之,他却不能坦然受之,只要廷卫司的通缉令还在,京城就不是个久留之地。如今他身处黑暗的漩涡,越挣扎就陷得越深,他不能连累这一老一少。

    在心中酝酿了几日去路,待终于打定了主意,他开口:“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竟是这几日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

    他是个闷葫芦,一天到晚难得张口,便是每次钟伯帮他换药时,他痛得五官扭曲,也不会吭上一声。因此,宋然还为他取了一个诨名:“你这么不爱说话,日后我就叫你哑巴吧。”

    听到哑巴突然开口了,她不禁从名簿后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眼睛闪闪发亮:“什么忙?”

    这二日她正闷得厉害,巴不得他能为她找些事做。

    “能不能……借纸笔给我?”

    宋然立刻把名簿放下,奔隔壁书房捧来笔墨纸砚,帮他在桌上铺好。

    他蹒跚着行至桌边,很快写满了一张纸,想来是已经打好了腹稿。宋然托腮看着他的动作,中途评价道:“得过状元的人,写的字也并不好看嘛。”

    他的笔冷不防顿了一下。

    她却突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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