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沈涣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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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他的生命更加沉重。

    他们所处的环境,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软弱,就算他不愿意面对,知安也不能长成一个软弱的只会寻求保护的人,那是害了他。

    好在知安是个通透的孩子,他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可以摆正自己的位置,并且最大可能的为每个人着想,知安带给他的感动,永远都是如此,他想,这孩子到底是那个男人的血脉,跟他有着一脉相承的洞察力与别人不能企及的智慧。

    比如阿翕来吕宋那会,知安敏锐的觉察到了她的身份,甚至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沈涣之不知道是自己太过浅显,还是不会掩藏自己的情感,总之知安的刻意撮合让他哭笑不得。

    知安这孩子看上去一副与世无染的模样,其实一切都在他心里,时不时就会给人以惊喜,沈涣之怀疑他可能很早就知道了一切,知道他们并非亲生,却一直在用他的方式维护着他们每个人的心。

    再比如叶颖对沈涣之的心思,知安就瞧得明白,他从不刻意撮合,甚至会替他恰当的拒绝,因为他知道俩人永远也走不到一起,所以不如明确态度的好。

    从这一方面讲,沈涣之认为自己做的非常糟糕,他不擅长处理感情,一直都学不会,不论是生发敢情还是埋藏敢情,他都只会埋在心里自己解决,这是根深蒂固的劣性,犹豫彷徨不忍心,都是他至今不能克服的。

    意识到叶颖对他的感情后,他本能的只会装作不知道,他可能不会拒绝,因为知道被拒绝的滋味,叶颖是他们的生死伙伴,他不想大家变的尴尬,而知安不一样,他凡事都很明确,不会自欺欺人的压制,会弥补他的不足,沈涣之对此十分的庆幸与欣慰。

    更让他欣慰的是,知安最终没有跟阿翕他们走,他决定陪他在吕宋一起善后,当时沈涣之是个什么心情呢,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感动震撼这些辞藻已经想的太多,并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

    养个亲子也不过如此了吧,不,他跟他父亲之间,似乎也不存在这样的感情,所以他跟知安是命里的牵连,无关乎血脉亲情。

    人生至此,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奢求的了,对沈涣之而言,近二十年的动荡生死,能有眼下这样的结局,他已经没有奢求,即便往后的人生要面临孤单,他也十分满足。

    直到那个男人去世。

    沈涣之至此方想通了许多事,命运总是爱跟人开玩笑,他们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难题。

    知安的态度很让他哭笑不得,不知为何,这孩子好像非常笃定他跟阿翕会怎样似的,有事没事的就劝他回大陈看看,再不然就会跟他说阿翕如何如何,非要牵动他心里的那根弦。

    沈涣之早就没有什么奢求,顾昀这个人,已经在他跟阿翕心里刻上了烙印,阿翕不可能忘掉他,沈涣之更不可能越过他再跟阿翕有什么牵扯,这是对阿翕的亵渎,也是对自己不尊重,错过就是错过,没有再重新开始的道理。

    但作为朋友,沈涣之的确应该去悼念故人,探望未亡人,只是他可能有点做贼心虚的潜意识,始终不能坦然,好像这时候去看她,就一定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一般,所以他几次回去,都没能鼓起勇气见她。

    他离开大陈十几年,重归故地,难免有恍若隔世之感,他所熟知的人也在发生改变,谢家祖母离世,谢家景昱回到了当年的老宅,沈涣之见到这一切的时候,那幼时美好的回忆一幕幕重现。

    沈涣之忽然有了些许私心,阿翕现在孤身一人,他想守护她,他跟她的余生皆长路漫漫,纵使有太多不可逾越的过往,但守护与陪伴是他能为她做的,他不想她的余生清苦,也不想自己存有遗憾。

    于是沈涣之有意无意的将一些生意做到西北,其实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目的性,后来才发现其实是源自内心向往,他仍旧找不到立场见她,只是自我满足的在离她近一些的地方徘徊忙碌,好像她就在旁边看着他一般。

    这种所谓的守护,更多的是自我满足,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用知安的话说,他总是太青涩,不懂维护感情,知安说他母亲就坦然的多,不管是孤独自居,还是在守护顾昀的态度上,甚至提起他来的时候,没有刻意也没有回避,一切顺其自然。

    阿翕总是比他明白的多,沈涣之自嘲的笑笑,既然心向往之,顺其自然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