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外 锦瑟五十弦(一)

    篇外 锦瑟五十弦(一) (第2/3页)

早早的用一个同龄的孩子将我秘密替换了下来,然后准备把我送出宫去。  但是齐军来的太快,一切的行动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失败了。  之后齐军入了城,进了宫。  在一片混乱的局势之中,没有人顾得上我这个不足月的婴儿,唯有彩珠带着我,换上不起眼的衣着,试图蒙混着离开皇宫,却走到半路上就落入到齐军的手中。

    之后,她不得不宣称我是她的儿子,而她自己只是一个粗使的丫环。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样地方法,也许是从宫中搜出的那个被当作我替身的“皇子”打消了齐军的疑惑。  也许是粗使丫头装扮的她实在是太不引人注目了,反正他们是相信了她的说辞,她被当作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俘虏带回了大齐地京城。

    然后,作为战利品之中最不起眼的那种,被充入宫中为奴,分配到这个最卑微地地方。

    她一个年轻的女子是怎样带着我一个未足月的婴儿随着齐军走过漫长的一路,具体的过程当时还不到一岁的我是无法知道的。  我只知道,在我有记忆地时候。  就是在这个低矮破烂的小屋子里,在这张陈旧腐朽的床榻上。

    记得童年的时候,我最漫长的时光就是坐在床上,然后仰起头,看着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无比高远的那扇窗子,从窗口缝隙透进来的金线就是照耀我童年最明亮地光,百无聊赖的我只能够数着那些缝隙和地面上金色圆斑的数目来打发时光。

    当然。  在寒冬的时候,也会有寒风毫不留情地从那些缝隙里面灌进来,让我苦恼不已。  冻得我嘴唇发紫。  那时候,我会以最大的热切期待着彩珠回来,带回属于我童年的唯一一份温暖。

    彩珠在这里负责洗刷那些比她高等地奴才的衣服,每天,她的手都会被水泡地苍白肿胀,但是那双手却是我童年唯一的温暖来源。  最真切的幸福保障。

    屋子里时不时会有老鼠的身影经过,每当这些小动物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都是我童年难得的乐趣,我总是像吃到了最好吃的食物一样地欢快。  可惜它们通常不会在这里呆地很久,因为它们找不到吃地东西,然后就会搬走。

    彩珠不喜欢让我离开这个屋子。  仿佛只要我暴露在阳光之下,我隐秘的血统和身份也就会随之暴露在所有人地面前。  所以,几乎每天她在清早离开的时候都会把门紧紧地锁住,然后在入夜之后才能够满身疲倦地回来,同时给我带回来第二天的食物。

    当夜晚无人的时候,她也会带着我走出这间低矮的房子,走在这空无一人的漫长的宫道上,走在满地银白色的月光之下。  那时候,她会用梦呓般的语调说起过往,说起她在梦中都会呼唤的大梁国。  说起曾经的雕栏玉砌。  朱颜如花……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像是脚下沉滞腐旧的木床,在不知不觉之间流淌着。

    当我长大到五岁的时候。  我开始能够沿着室内堆积的杂务,爬到窗子上,从腐朽的木头缝隙里看着外面的风景。

    阳光之下的宫道是和月光之下的宫道截然不同的风景。  是喧嚣尖锐和清冷沉寂的不同。

    我看到有穿着灰白肮脏衣服的人在跑来跑去,像是地面上偶尔窜过的老鼠,也有苍白憔悴像是稀薄的影子一样的人从门前经过,她们有着美丽的面容,却诡异地像是彩珠给我讲的故事里的鬼怪。  我也时常能够看见穿着绿色袍子的人,他们有着奇怪的尖尖的嗓子,让我听得很不舒服。

    而有时候,也会有衣服更加漂亮干净的人过来,他们的神情上都带着鄙夷和不屑,那眼神看起来就像是彩珠在看屋子里的老鼠一样。  他们会用尖锐的嗓子呼唤着别人,用教训的口吻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语。  有时候也会将他们带着闪亮亮的花纹的衣服袖子卷起来,然后扬手挥下……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七岁的时候。

    在我满七岁之后,有一天,彩珠像是平常一样,在清晨起床,把门紧紧地锁好,然后离开去洗那些永远也洗不完的衣服。  可是就在这一天,她不知道,使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那把锁已经坏掉了,只要轻轻地推动,房门就可以打开。

    当我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我并没有告诉彩珠,而是等待着我长久盼望的机会。

    事后,我无数次地回忆起这一天所发生一切,然后,我问自己,如果知道这一次出去的结果,我还会那样坚定,那样一往无前地带着狂喜和希翼的心情走出那扇门吗?

    思索了良久,我发现。  答案还是肯定的。  我太渴望走出那间囚禁了我漫长地七年的腐朽牢笼了,它将我隔绝在一个阴冷的角落,在这样的角落里呆地越长久,我就越发渴望着外面温暖的阳光,渴望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渴望地发疯。

    当我终于得到机会离开这个囚禁我七年的屋子,我沉浸在外界阳光照耀下神奇新鲜地世界里。  感受着阳光洒满全身的感觉,感受着那份特别地温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