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她与元坤

    第65章 她与元坤 (第3/3页)

红马,可顾元坤这人冷着脸走上来,就跟她说了一句:“这马容易劈腿。”

    她当时上下看看好端端的枣红马,被说的莫名其妙啊,再说这人一脸冰冷,和谁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让人怎么相信?她就笑着回了句:“多谢提醒。”

    然后租了她的枣红马。

    结果刚到归海城的大门,她就险些被劈腿摔倒的枣红马带了个四仰八叉。

    气鼓鼓的退了马,在客栈住了两个晚上,她打算换个驿站再租一匹,哪成想就又看见了顾元坤,他就站在驿站的牌子下面出神。

    认出他手里的马就是上次和她碰面时租的那匹,徐飒想想便好奇的走上去:“哎,老弟,你不是要去西椿吗?怎么来归海了?”

    “……我临时,改了计划。”顾元坤这么回她。

    临时改计划还是挺正常的。她就没多想,继续问:“那你在这干嘛?”

    顾元坤面无表情:“换马。”

    换马也挺正常。可是……看了看头顶的牌匾,徐飒好心的指道:“你的马不是在这个驿站租的,在这退不了,通达驿站在往南的五条街外呢,你得去那退。”

    顾元坤说了声“多谢”就走,还是那张被人欠了银子的脸。

    这人真奇怪啊,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她当时这么想着,后面无意间又碰见他两次,见他还是牵着他那匹黑马在街上左顾右盼,怎么看都觉得可疑,以至于都没再过去问问情况,只当没看见。

    直到在荒郊野岭,她看见顾元坤身受重伤昏倒在地,整个人都血肉模糊成一团,她才感叹着孽缘,把人捡了回去。后面知道他已经身无分文,连武器都被抢了,她就拿身上为数不多的一些银钱给他买了把机缘巧合遇见的宽剑。

    知道他根本就是辨不清方位,也再没地方去,她又问:“拿了我的剑,以后就跟着我混,怎么样?我收你当徒弟!”

    顾元坤则是不想答应来着,可当她问过他的名字,得到一句“顾元坤”,她还是死乞白赖的把剑塞到了他手里:“不想当徒弟,我先不勉强你,可是江湖路远坎坷多,一个人走多波折,以后你还是跟着我吧,你想去哪,我给你指路!”

    如今回忆起来,距顾元坤“被她的真挚打动”,竟然已经过去一年多快两年。

    时间呐,可不就是过得飞快么?年关一过,眼下她徐家竟已灭门十五年了。

    大街上已听不见人骂,“东楚遭劫就是因为徐商那老贼与东楚侯密谋造反,东楚会有今日,全拜他们所赐!”

    这些事情已经被许多人淡忘了,可她没有。

    她忘不掉。

    “大庄主。”回去之后,恒远看见她,直接把她请进了书房。而她见道傅如深正孤身一人正站在窗前,便走过去唤了一声,问道:“您在看什么?”

    傅如深没勾了勾唇,冲着远处抬了抬下巴。徐飒跟着看过去,发现他看的方向,是梅园。

    梅花已经谢了。光秃的枝丫下面,却是一地花瓣的颜色。徐飒看了半晌,转头问傅如深:“是在思念娘亲吗?”

    “嗯。”傅如深颔首,“三日后,是她的忌日。”

    徐飒愣了愣,问:“那您三日后是要出去祭拜?”

    “自然。”傅如深转头看她,“还要带你去。”

    心弦微动,徐飒抿唇浅笑:“好呀。”

    虚微一顿,她又拍手:“那你说,我要不要趁着梅花刚落不久,去捧两把来做些梅花饼?虽然我做的一般,但是您的娘亲是一个好温柔的人呀,她一定不会介意的!”

    傅如深看她半晌,眸子里像是跳跃着火光。

    “我陪你去。”

    低沉的说完,他忽地撑开了窗子,侧身便打横抱起徐飒,抬脚踩上窗框向前一跃——

    “啊啊啊啊啊!”徐飒的声音在听风楼附近回荡开来,惊得四周守卫都警惕了起来。

    “您干什么呀!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吓死我了!”徐飒拧眉控诉。

    傅如深却看着她道:“狮子捕猎之前,还要通知猎物一声么?”

    徐飒:“……”

    先前听他说过狮子,她就猜到了一定是在冲州那边,她和元坤的话被他听见了。不过这种话还是不要问出来的好,徐飒便选择了装傻,只挑了一处花较好的地方,撩起裙摆兜了一大捧,而后问傅如深:“大庄主,我们祭拜的地方远吗?”

    “嗯?不算远。半日便可来回。”傅如深道。

    徐飒咬了咬唇:“那,您能不能再花半日,陪我去两个地方?”

    傅如深思索了一下,问:“徐家祖坟么?还有哪里?”

    “不,不是祖坟。”徐飒兜着花瓣站去他旁边,“祖坟就有些遥远了。”

    顿了顿,迎着他疑惑的目光,徐飒抿唇低头:“我要看望的人,都在乱葬岗。”

    傅如深默了默,问:“还有一个地方呢?”

    这次徐飒便回答的干脆了:“是徐家老宅。我想去看看老宅现下如何了,看看它有没有主。”

    “我记得是没有主的。”傅如深道,“没听过那块地卖出的消息。”

    “不过,这三个地方相距有些远。一日怕是不好来回。飒飒不如我们第一日先去祭拜我娘,再看徐家老宅一趟,第二日再去乱葬岗,如何?去之前还能在附近的镇子上为他们挑些东西。咱们不至于太赶。”

    听着傅如深说的,徐飒且喜且忧:“两日,会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傅如深轻笑:“放心,还有韩野在。”

    “噗。”徐飒忍俊不住,“他怎么被您压迫成这个样子了?……到时候我还是问问他有什么需要的,补偿他一些吧,否则我都要过意不去了。”

    傅如深看着她开怀的模样,把原本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改为:“听你的。”

    徐飒并没有发觉,兜着梅花往回走,兀自在那嘀咕:“时间还够,我就先把梅花仔细挑一挑好了,多做几遍,最好的一盘去拿给娘亲……”

    傅如深跟在她的后面,眼里刚漫上一点笑意,便又被忧虑所替代——午后小憩时,他做了个梦。梦里头的徐飒浑身是血,笑着看他,却在一步步后退,越走越远。

    倘若这只是个梦。

    可偏偏在他惊醒的时候,韩野走到了他的桌前,告诉了他一个刚刚才到的消息。

    “淮安王上报朝廷,直言东楚旧部肆意妄为,天理难容。他已经打算,派淮世子来陇邺,将东楚旧部的巢穴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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