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葬礼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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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葬礼奇谋 (第1/3页)四月初三,艳阳高照,冲南杀北,不宜出葬,喜事。
南宫山庄。
春色已很浓,浓得就像是少女的香唇。南宫山庄对面的山上已开满了鲜艳的牡丹。湿润的空气里还透着牡丹的香气。
骄阳划破晨曦,天色已亮了起来。
南宫山庄大门前的雄狮威风凛凛,大门上的“南宫山庄”四个金匾已有一层层蜘蛛网。看来这里的人已并不太在乎这块金字招牌了。南宫复昨夜突然暴毙,这可说是近几个月来最轰动武林的大事。
南宫山庄上上下下都迷漫着一片死气。最奇怪的是里面办丧事却没有听到哭声,难道南宫复没有亲人?大堂上摆着各大门派送来的红纸人,锦布。棺材停在大厅的大堂上,棺材前站着两个人,一个妇人,一个老头。
难道南宫山庄里面就没有其它人了吗?听到南宫复暴葬的消息,他那些妖美迷人的小妾们连夜就溜得不见踪影。连山庄上下的下人好像都感觉到有些可怕的事要降临这个山庄也跑回老家去过平淡却很安稳的生活,有什么生活会比死更痛苦呢?那个妇人是他的妻子,现在的妻子。南宫俊逸是他第一个妻子慕容氏生的,他最疼爱的这个大儿子南宫俊逸竟没有在大厅里。这个南宫少爷果然够混蛋的,连自己老子死了都不前来看一眼。那个妇人坐在离棺材最近的一张椅子上,那个老头子站在她的身后,就像是她这个世唯一能信任的人,但他却不是。他是南宫山庄的管家南宫卓。他已近七十高龄,但他从来不觉得坐着比站着舒服。他是个很怪的人,就像他的武功一样。他的腰杆还是笔直的挺起,就像一根永远不会倒下的标枪一样。
远山已从晨曦中醒来,阳光温柔的洒在层层屋宇上,只有在南宫山庄最高的地方才能领略到这座富可敌国的庄园构造的气势如此辉宏。它就想躺在两山这间的巨人,只要他沉睡着,没有敢对他不敬。但现在却已有人对它不敬。
南宫山庄,解剑池。
“带剑者不准入内。”这是一张很方正的脸,一个很平凡的中年人说出的第一句话。但他神情却说不出的严肃,他说出的话,就好像是板上钉子一样坚决。
来的是两个人,两个人的气派都不小,一人腰配玉剑,全身上下所有的佩物加起来可能比一些人一辈子挣得钱还要多。他一双手只有五根手指却带了六个斑指。他习惯性的用斑指轻揉了一下鼻子,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很有身份的人。另一个人的打扮几乎和他一样,和他一样的英俊,一样的有气派。
两人听到中年人的话,只是冷笑了一下,互相对望了一眼。一人不悄的冷哼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
中年人很诚恳的答道:“你们都是客人。”
那少年道:“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客人还要如此无礼。”
这两少年正是当今华派里最出众的一对宝剑,他们在江湖中的地位虽然不及七大派宗主那么高。可是只要是跑江湖的,在江湖上有点名气的人都不会不认识他们。他们最拿手的不是他们手中的剑,而是他们那一身气派。这种人能活到现在的确也是个奇迹。
中年人神情不变道:“我只说最后一次,请解剑。”
那少年突然大笑,笑得弯下了腰。另一个少年也陪着他在笑,即使他并不认为这是句很好笑的话。后面还有很多人,他们在等,等着看一场好戏,所以都没有人催着向前。如果这两个在他们眼中只是个小丑的人都能如此嚣张,那他们更不会理睬什么南宫世家的面子了。他们此来的目的并不是为这个老爷子送葬的,而是来为南宫世家送终的。
树倒狐孙散,现在的南宫世家已不再是那个可以在武林中呼风唤雨的,不可一世的武林世家了。它在他们的眼里它只是一块肥肉。他们来只是想来瓜分这块肥肉。
有些人就是不喜欢听从命令的一种人,这种人很活得长的毕竟很少。所以中年人已喝道:“请拔剑。”
两少年对望了一眼,像是早有欲谋一样。“哧”的一道剑光飞起。两把玉剑同时出手,在场有人不禁脱口喝彩道“好剑法。”但当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是开始后悔了。
两道青虹如掣电般刺向中年人的咽喉,一抬手,一拔剑,两个人默契的配合就像他们的长相绝对相同。同样的速度,同样的角度,同一个功击点。他们就算有一个人失手,另一把剑也会补上去要了中年人的命。这一招划出,中年人竟站在石桥上纹丝不动。他已看出这一招是虚招。这样的招式竟然是虚招,在旁看热闹的人却有人在喝彩,看来这些人的武功也高名不到哪里去。人群中有人已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样的武功对付一般的人来说也算不错了,可是对南宫仇来说这些只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招式,必败无疑。”
两人听到南宫仇三个字,脸色不禁变了变,剑已刺出,但他们的心已寒,变与不变招都只有一个结果。不过这两人也不算浪得虚名,还是亮出了一手漂亮的华山剑法。一人已变招,一人却并没有变招,他们的经验已让他们在一瞬间改变了原有的计划,他们虽然没有时间说话,但两人的心灵竟已似通明。两人即是一人。“玉剑双孪”能活到现在也并不全靠他们的那张嘴,他们能活到现在,看来还是有原因的。
就在一人要变招的一刹那,只是一刹那,前招已用尽,新招还未成的那一刹。南宫仇一声怒喝,手里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柄剑来。他是用剑的,江湖人都知道。他用的剑却有所不同,竹剑。
南宫仇的身体已凌空飞起,一招‘月照沟渠’。身形在空中一旋,剑已刺出,一道弯弯的月弧已从剑尖划出。只见满天剑影一闪,“噗”的一声短促而轻脆的响声从‘玉剑双孪’两兄弟的剑锋迸发出来。玉剑已残,竹剑轻鸣。两把玉剑已被南宫仇的剑气振飞,飞入解剑池中。玉剑已无锋,但残剑竟已插入池中的玉石中,只留下半寸剑柄。
‘玉剑双孪’两兄弟的脸色已铁青,他们那双很珍贵的双手竟在颤抖。他们当然知道刚才那一刹那,那柄竹剑已有三次可以要他们命的机会。但他们还活着,因为南宫仇的目的已达到,杀了这两个不值一文的人也许还没有这样的效果。
没有人带剑进大厅里,他们看到了南宫仇的剑,没有人敢有那样的勇气去接那柄竹剑。他们就像很乖的孩子在大厅里安安稳稳的坐着。
大厅里死寂一般的静,只能听到那个妇人轻啜的声音。虽然这些人每时每刻都可能听到这种声音,在他们把自己敌人杀死,那些死去的人的家人都会发出这种声音。但现在这个妇人的轻泣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萧索。
一道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英俊的脸上分外温柔。他凝视着远山出神,像是在思索什么。他是个混蛋,是个多情公子,是个人见人爱的赌徒。他最喜欢做的两件事就是喝酒和赌,女人对他来说还比上他现在脚上穿的一双靴子,尽管这双靴子已有大半个月没有洗了。他不在乎女人,只因为女人经常会去光顾他。人就是这样,你越轻易得到的东西,你越觉得它无所谓。他爱赌,但他从来不喜欢赢。他赌十场,有十一场都是输,但他越输越高兴,越输得惨越过瘾,所以大数跟他赌过的人都喜欢跟他赌。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一定会赢。赌其实是很奇怪的东西。如果你知道自己一定会赢,那赌起来一定没有乐趣。那输起来呢,当然更不会有乐趣,但他却只喜欢输。他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资本。能和他赌的人当然也是有身份的人。
南宫俊逸侧躺在层檐上,南宫山庄最高的屋檐上。从这里看下去的世界几乎可以看到南宫山庄所有人屋宇,所有的人。这个屋檐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玩捉迷藏的地方,这个地方也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这个地方的脚下刚好正是南宫山庄的大厅。
南宫复虽然很多妾,但这些妾却没有给他生过一个孩子。他唯一留下的只有一子一女。女儿嫁给了萧楚铭,而这个儿子却在他死后坐在高处欣赏阳光。如果是他还活着也会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再气死一次的。
南宫俊逸脸上带着春光一般的笑,他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好像在等什么似的。他一点都不急,他从小都很沉得住气的。有一次南宫仇和他捉迷藏,他竟在解剑池里不动不动的憋了半个时辰,所以他水下的功夫也不弱。
温柔的暖阳在晨光中更显出一种诱人的骄媚,鸟儿已压抑不住这春色的诱.惑也从山林中飞出来欣赏这不易的阳光。一支小鸟从南宫俊逸头上飞过,像似痴了。难道那鸟儿是母的,对这个英俊的男人也有兴趣。有所欣赏,有所留恋。南宫俊逸也看见了它,南宫俊逸手轻轻的伸出,小鸟儿似惊呆了,欲展翅飞去。怎么奈南宫俊逸只是轻轻的一挥手,手已把他整个小小的身体抱在手心。它当然不明白南宫俊逸的动作怎么会如此快,又有几个人真正知道他出手究竟有多快呢?
南宫俊逸轻抚着它温顺的羽毛,轻轻叹道:“没想到你也想来揍揍热闹,不过这个热闹却是揍不得的。”南宫俊逸说话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莫名的深遂,如果有人看到这双眼睛,绝没有人会想到这双眼睛是南宫俊逸脸上的。这双明朗的眼睛里竟闪着坚毅睿智的光芒。在这一瞬间他好像突然变了,也许并不是他变了。这一面也许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南宫俊逸的手稳定而温暖,他用那双很秀气的双手轻抚着小鸟的身体,就像是情人的手。小鸟开始本有些惊慌,现在它却似也舍不得离开这支手了。南宫俊逸将它放走的时候,小鸟却似不肯走似的,用那双小眼睛不时的回眸。南宫俊逸笑了,他的微笑天真而温柔,因为他知道小鸟是不会害他的。
小鸟终不是人,所以它飞走了。那人呢?南宫俊逸的思想正要飞入一串串的记忆里,这时大厅里突然又进来一人,一个和尚。南宫俊逸也在奇怪,他爹南宫复与少林正一方丈本来世交,但这次少林却没有派人来,他自然感觉不可思议。少林正一大师本是他师傅之一,而且他相信正一大师和其它江湖人是绝不相同的,绝不会是小人,所以少林一定会派人来的,不过比他想像中来得晚一些。
这个和尚没有走进南宫山庄的时候,南宫俊逸已看到他了。南宫俊逸看到他拿着一串糖葫芦,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和尚。南宫俊逸剑眉飞起,因为他很吃惊。少林和尚连酒肉都不沾半点,这个和尚却吃着一串糖葫芦。南宫俊逸好像懂了一点点。因为这个和尚是个小和尚,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像大人一样寻规道拘。他还小,不知道后果是怎么样的,不知道死亡有多么可怕。虽然不会死,但后果依然很严重。少林派能在武林中响誉几百年,自然与森严的门规有很大关系。
小和尚用那双灵活的眼睛扫了一眼南宫山庄周围,发现并没有人看到他,他就几口将剩下的几个糖葫芦全都塞进了嘴里。嘴虽小,但吃这几个糖葫芦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看来他已不是第一次了。南宫俊逸笑了,他觉得这个小和尚有趣极了。
小和尚来到解剑池没有人阻拦他,因为他并没有带任何兵器。大厅里很静,小和尚大步走了进了来,如若无人之境。他用那双小眼睛向周围张望了一下,却嘻嘻的笑道:“怎么没有我的位子呢?”他用手轻轻的锤了锤背,像是很累的样子。
大厅里死气的气氛被他这一嘻笑打破,这本是很严肃的事情,可是在他眼里却似在玩耍。坐在右排最后一个座位上的一个青脸大汉已站起来喝道:“这是什么地方,容你等小和尚糊闹。”刚才那傲气不凡的玉剑两兄弟却不支声了,他们的面子已全扫地了,哪还能说得出话来?
小和尚身形一闪,已到了他背后,已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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