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堂会(下)

    第九章 堂会(下) (第2/3页)

    “阿琰…”这一声唤得极缠绵悱恻,“你的玉箫,我还收着。我给你绣的扇套,却不见你再戴了。”

    贺琰伸手揽过应邑,拥其入怀,轻轻说:“我细细藏着呢。是我的错,方氏是母亲费了心力求娶的。那个时候…”

    “我知道!”应邑急急打断,“那个时候临安侯府风雨飘摇,老侯爷一病经年,你需要一个臂膀极硬的外家。我虽是公主,若你娶了我,就要另辟公主府出来住,临安侯府算是真断根了…”

    行昭的手心已经被指甲抠出了血,扶着柱子,慢慢抬起头,望着檐下百子戏婴的雕甍,几乎想嚎啕大哭,大约世间的男人们都一个德行,审时度势,只取所需,心里藏一个,身边放一个,哪个有用娶哪个,没用的时候便弃之如敝屣,再寻真心。

    周平宁如是,贺琰亦如是。

    只是母亲何辜啊!她又何辜啊!世间种种遇人不淑的女人们,何辜啊!

    “你能理解便好。那日大婚,我喝得醉醺醺地挑开方氏的喜帕,天知道,我有多希望一挑开,便能看到你的脸。”贺琰见女人温和如初,放下了心,继续温声说。

    应邑极欢喜地一仰头,便急急说道:“张君意已经死了!你娶我罢!我去向母后求,让我做贺家的宗妇,你还是临安候,不用搬到长公主府去!到时候我为你生儿育女,我为你肃清后宅,我们白头到老…”

    说到最后,话里的甜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了。

    行昭一颗心攥得紧紧的,屏住呼吸,提起裙摆,躬身沿着墙垣往里走,却听里面一管清朗的声音,略带了些迟疑说着:“方氏到底是结发元妻,也无犯七出之罪,停妻另娶,就是方皇后那里也说不过去呀。”

    应邑一声娇喝:“方皇后?圣上早厌了方家了!方家远在西北,拥兵自重,哥哥话里话外多有责难,听母后说,最近连凤仪宫也不大去了。”

    又听应邑略带了些得意继续说:“方皇后又无子,又失了宠,如今在宫里都要夹着尾巴做人,自身都难保了,哪里管得了方氏。”

    行昭大惊,前世她只是深闺娘子,母亲正月里自尽后,朝堂似乎是有大的动荡。母亲死后,临安侯府哪里又会有人来同她说方家的事,白白惹她伤心呢。只是,到最后方皇后也并未被废啊。

    行昭赶忙将耳朵贴在青砖上,却听贺琰难得地语声激昂:“此事可属实?方家…方家经营西北多年,在西北根深蒂固,近年确是越发有几个御史连续参奏方家,但圣上皆留中不发,不像是要下力整治。”

    应邑一撇嘴,眉角高高挑起:“我不懂你们男人们前朝的事,但是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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