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第四节 (第3/3页)

。这样吧,你们就交点钱赎你们的罪过,我也好替你们摆平这一道。”

    听完王重洋的这一大番话,许维总算明白,敢情这衙门里的人是趁机来敲竹杠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福建官场也好不到哪去。山上逆党还需剿灭之时,居然此刻就敲诈勒索起来,实在是颠倒主从。

    许维点头同意先花钱消去此灾,等日后再寻机找此人要回钱物。贵为福建按察使,三品大员,居然会在福建境内给人勒索,说出去还真让人笑掉大牙。

    林宾日领命上前与那王重洋交涉道,

    “这位差爷,那您说这所谓的赎罪银两该是多少?”

    王重洋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寻思了片刻,凭直觉推断,这伙人个个带着沉重的行李,现银当不在少数,可能是江浙的富豪南下福建打天下的,绝对是个大肥羊。要不是被自己恐吓几句戴上了谋反的大帽子吓破了胆,真要让他们出点血还比较难。

    伸出一个手指晃了晃,面带笑意望着林宾日。

    “一千两?”

    王重洋摇了摇头。

    “那是多少?一百两的话也太寒酸了,叫我给我还出不了手。”林宾日半开玩笑地说着。

    王重洋眼一瞪,不悦地说道,

    “一百两,你以为打发叫花子呀!你们要想想,被当成白莲逆党,那可是要杀头的。这保命钱自然要贵上一些,一万两,不说二话。给钱我就放人,不给就全部抓进大牢。自己想清楚。”

    听到一万两这几字,林宾日还真有点犯晕,如今当差的真是够狠,吃人不吐骨头。

    许维也听到王重洋所说的话了,第一直觉便是这福建官风实在是差到家了,差役到处讹诈钱财。对待富人如此,对待穷人更可想而知了。

    嘴角不屑地撇了撇,哼哼,想占我的便宜,连门都没有,唤过林宾日叮嘱道,

    “先给他吧,就算是暂时寄存在他那边。等我到任后再与他算这笔帐。问清是哪个衙门的,日后好打招呼。”

    林宾日按着许维的意思,换了种更卑谦的口气对王重洋说道,

    “大人,这钱我们可以出,所谓破财消灾嘛。但我等毕竟是外乡人,千里迢迢的来福建做生意,怕人生地不熟吃亏上当。

    既然与差爷如此有缘,不如就请留下个地址姓名什么的,日后我等在生意上如若与闽人起了争端,也好找大爷您给调停一下。我们生意人讲究的就是关系二字。”

    一番话被林宾日说得光冕堂皇,挑不出一丝毛病,像极了商人要找靠山的模样。王重洋还以为自己碰上冤大头,发财树了,丝毫没再多想,拍着胸脯便答道,

    “找我就对了嘛。出门在外靠朋友,尤其在这福建境内,我王重洋哪个地方不熟?就凭我在臬司衙门做了二十年的捕头,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放心,搭上我这一条线,做生意稳赚。”

    “那以后可就全靠王大爷帮忙了。”林宾日再次恭唯了一句。

    生怕这到嘴的肥肉飞了,王重洋耐下性子不厌其烦地给许维等人反复推销介绍自己道,

    “你们大概不晓得这臬司衙门是干什么的吧?我可告诉你们,这臬司衙门就是提刑按察使司衙门,里头属按察使最大,专管全省的刑名律令,专司缉拿嫌犯,保证地方治安,排在巡抚、布政使之后,权力极大。

    我在臬司衙门也做了二十年,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人没瞧过?伺候过三任按察使,就连当今的福建巡抚苏庭芝也是刚从按察使任上转迁过去的。

    我肚子里可装了本帐,哪个官员贪多少我心里都有数,分赃吃私我尽收眼中,故这福建谁还敢不给我王重洋面子?福建一亩三分地,我跺跺脚都会摇三摇。”这番言语的目的便是要在许维面前摆明自己的势力,王重洋的唾沫讲得是漫天飘洒,很是卖力。

    这种场景好比管家打了老爷一巴掌,弄得许维还真是在为未来能有这么个好部下而万分‘开心’,一副净白的面庞都气成猪肝色。

    堂堂的福建按察使居然会被按察司衙门的捕头给敲诈勒索?自己怎么这么好运道呀!

    看到许维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后,一旁的二杨及林宾日都恍然大悟开来,纷纷掩嘴偷笑不已。真是自家不识自家人,有得瞧了。

    “王重洋。王重洋。”许维默念了几声,看来真是要把此名牢牢记于心中,秋后总算帐。

    在林宾日掏出一万两银票把王重洋顺利打发走之后,徉装下山的许维在路途中吩咐众人道,

    “这王重洋的事,一等抵达按察司接了官印,马上就第一个严办。现在我们先在山脚下等候上一会,等官兵衙役都走了之后再行上山,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天地会的漏网之鱼。能从小角色口中探得福建天地会的一些具体情况也是好的。”

    许维看来想要整肃天地会在福建的势力,这应是离京前乾隆千叮万嘱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