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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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辛苦你了。”松了一口气的罗通和颜悦色地朝许维说道。
“哪里的话,都是在罗大人英明指导之下,这八纳山的匪徒才得以荡平,还我普安州一个朗朗乾坤。”许维的嘴跟抹了蜜般甜滋滋的,马屁总结起来就是要在适当的时刻对适当的人说适当的话产生适当的效果。
罗通对许维这么上道,不居功自傲非常的满意。右指轻轻在案桌边弹了几下后,没头没脑地突然冒了一句话道,
“巡抚良卿良大人他上书弹劾刘标刘大人,实在失策啊。”
许维听得莫名其妙,眼巴巴地望着罗通,想知道罗通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罗通却是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说了一大通鼓励之话,随后便端茶送客。当然,最后时刻硬塞了份折子给许维。
许维带着重重的疑惑回到自己的签押房,埋头苦思这罗通的话语含义。
这突然提到巡抚良卿弹劾威宁州知州刘标,必有深意才对,不然不会无缘无故提到,这应该是卖个人情给自己。
那为何提到此事?弹劾一事必就只有罗通一人知道,他告知自己,自己也没什么权力能管得了这类事,无非就是想通过自己传到尤拔世的耳内。
又拿出罗通塞给自己的折子,翻开来看了一下,这已经是军机处笔贴式额外誊写的副本:
刘标任内承办省局铜斤一项已经查明,实未运铜五十万九千六十余斤,计亏工本脚价银四万八千三百九十余两,至铅斤一项为数较多,途程又杂,必须将在厂、在局、在途逐一盘竣,方得实确数。。。。。。
看来有可能是分赃不均而引发的狗咬狗事件,看完奏折后许维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管他的,当个传声筒就是了。
当尤拔世坐于书房内,听着许维所说的话并仔细地看完良卿的折子后,沉思片刻抬眼一看许维依旧那副鸟朦胧人也朦胧的模样,哈哈一笑指点说道,
“阿维啊,你是不是很是迷惑那罗通为何说这般不着边际的话?”
“是啊,大人,我就想不透罗大人说这种话的用意何在!”
“其实官场中人不会说无用的话,一言一语都内含深意。
我问你,罗通的后台是谁知道吗?”
“不知道。我想应该有个强硬的靠山才对。”
“你为何这么想?”尤拔世有意考较许维。
许维也不怯场,在衙门也锻炼了快三个月,胆量都练出来了,于是清清嗓子说道,
“整个普安州都在陈知州的强力控制下,还能有非份之想的惟有罗州同。而对于这么个二把手,陈知州却没强力打压,只是顺势借势来整他,这就足见罗大人的后台有多硬。”
“不错,能想到这点,你有进步。罗通的一个表兄在军机处当章京,此人还是吏部左侍郎,故陈旭虽然有良卿罩着,也不敢太过分招惹罗通。而罗通有些特殊渠道的消息也变得顺理成章了。”
“那他特意告诉大人您这良巡抚上奏折弹劾威宁州知州刘标的事又为了什么?”许维不解地问。
“我三日后便要进京面圣,而良卿所奏之事确有其事,证据确凿。你说他罗通又是何种盘算呢!”
许维终于恍然大悟,看来当官的确实都精明得很,诡计多端啊。
这良卿的奏折乾隆必然看过了,又这么正好碰上与良卿同省为官的尤拔世,若不询问于尤拔世就不是乾隆的性格了。
良卿的好坏都在尤拔世的口中。若尤拔世说良卿的好话,自然刘标倒霉;若尤拔世说良卿的坏话,那这里头闹出的戏可就大发了,在乾隆眼里岂不是就成了良卿与刘标狗咬狗,都不是好东西。
那尤拔世会说良卿好话还是坏话?答案是肯定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大官的小官不是好小官。官场中人人都想踩着别人的脑袋上位,所以尤拔世自然不会说良卿好话,坏话一定会说足。
而若是良卿下台,那普安州的陈旭陈知州就没了靠山,对罗通可是大利好,难怪他朝自己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那对自己是否也有利呢?许维转动脑筋开始思考。是啊,自己怎么忘了眼前这茬子事呢!
良卿与刘标互相攻击,或许有可能不大令乾隆光火,若这时再让普安州老吴的案子上达天听,而且是以特殊的形式送达,必然会引起朝廷注意。乾隆爷一看,居然又是良卿治下的地方发生的案件,两帐合一起算,保准让良卿一命呜呼。
那又该以何种特殊的方式把案情送达至乾隆跟前?这可是个头疼的问题。算了,先搁置在一边,慢慢想,总会想到法子的。
此时,尤拔世善意对许维嘱咐了几句,
“阿维啊,此次进京,时日甚久。你来这贵州也有一段时间,做事甚是辛苦。我给你点条发财的路子,你也发点小财。”
“多谢尤大人厚爱。”一听能发点小财,许维双眸顿时炯炯有神。他现如今穷得要命,单凭书吏微薄的俸禄,四两八钱银子,支撑二个月都支撑不下去。
平日里还是由桑信支助自己,至于桑信哪来的钱那许维就管不着了。武功好的人有他们赚钱的法子,比如劫富济贫,济济自己这个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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